梅根·西·斯塔莉安和布兰妮·斯皮尔斯有什么共同点?如果你的答案是一条活的球蟒围巾,那你就答对了。当音乐界的最大牌人物聚集在纽约埃尔蒙特的UBS竞技场,参加第40届MTV音乐录像带大赏时,大家关注的不只是奖杯的归属。尽管泰勒·斯威夫特、波兹·马龙和萨布丽娜·卡彭特可能获得了三皇冠(年度视频、年度艺人和年度歌曲奖),但吸引全国观众目光的是红毯。在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无论是凌乱的参考风格、奢华的魅力,还是表演艺术,VMA的红毯真正地体现了“无所不包”的奖项秀理念。从1980年代麦当娜掌管的MTV时代起,VMA就是那些高雅奖项秀中的异类。在奥斯卡和格莱美奖上,明星们往往穿上最新的高端定制时装,而VMA的红毯则靠震撼效果和奇观取胜。只需想想麦当娜的解构婚纱搭配“玩具男孩”腰带,Lady Gaga的肉衣,或是Lil Kim单肩连体衣配上一个小巧的贝壳胸贴。
可以说,提升时刻和突破常规是VMA的核心理念。而今年,突破常规在红毯上意味着回顾过去。今年的颁奖典礼充满了一种奇怪的Y2K既视感。主持人梅根·西·斯塔莉安向布兰妮·斯皮尔斯在2001年VMA上的《Slave 4 U》表演致敬,配上活的球蟒和身体闪片。泰特·麦克雷也通过一条黑色蕾丝迷你裙再现了斯皮尔斯2001年VMA红毯的造型。
此外,艾迪森·雷的蓬裙、羽毛和内衣时刻让人想起比约克在2001年奥斯卡颁奖典礼和她的专辑《Vespertine》中的标志性天鹅裙。更不用说,查佩尔·罗恩以一副现代的圣女贞德造型出现,身披链甲手套、饰有绿绒斗篷和粗大的十字架吊坠。甚至可以说泰勒·斯威夫特的迪奥度假服装中的格子元素是受到了《独领风骚》(1995)中薛尔·霍洛维兹标志性黄色格子配套的启发。
在一个快时尚和微趋势统治社交媒体的时代,2024年VMA红毯提醒了我们为什么有些服装会深深印刻在我们的集体文化记忆中。布兰妮的蟒蛇造型身体,比约克的天鹅裙,薛尔·霍洛维兹的黄色格子套装——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瞬间,而是变成了文化遗产。正如我第三喜欢的剧作家尤金·奥尼尔所写:“没有现在或未来——只有过去,一次又一次地重演——现在。”可可·香奈儿修改了这种观点,认为“时尚会变,但风格永存。”
如果这些风格大师的话属实,这些服装将注定在流行文化中长期存在,不断在一个参考循环中重复自己。那么,为什么在2024年我们要重访21世纪初和90年代末,一个常被嘲笑的强调所有牛仔布、Juicy Couture 运动服和闪闪发光年代?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1930年代到1950年代的策展人詹姆斯·拉弗对此有答案。为了解释趋势周期,拉弗提出了所有时尚趋势必须不可避免地再次出现的理论。
拉弗定律最初认为,一种风格会经历各种阶段:过早的十年被认为是“下流的”,当前是“聪明的”,过了一年后是“土气的”,三十年后是“有趣的”,七十年后是“迷人的”,一百年后是“浪漫的”。拉弗最初记录了一个150年的周期,但过度的消费主义将其缩短到今天许多时尚爱好者遵循的“20年规则”。崛起的快时尚巨头SHEIN和Temu通过每天在其虚拟店面上传数千件新物品,将商品文化发挥到了极致。
数字市场的无尽选项让消费者陷入了“消费或被消费”的选择悖论。尽管如此,在一个微趋势的世界里,哪里一件单品的流行程度只是一个TikTok视频的长短,“20年规则”依然存在,并解释了Y2K和McBling美学在2024年VMA上的复苏。但Y2K的复兴不仅仅出现在红毯上——巴宝莉在伦敦时装周上展示的2025春夏秀中,模特们身穿层叠的polo衫、气泡裙和缩小的皮夹克。
这种早期风格的影响也传达到了大众——宾州大学的学生一边搭配拉尔夫·劳伦的毛衣和戈亚尔德的手提包,一边穿着低腰牛仔裤和蒂芙尼的心形吊牌项链,仿佛这些Y2K风格从未过时。定义2024年VMA红毯的参考造型可能在日常生活中不会出现,但观众们在三个小时的颁奖典礼后依然能得到新的灵感。年复一年,“无所不包”的时尚探索传达到粉丝身上,推动他们个人风格的边界。
球蟒可能不会很快出现在Locust街头,但如果我的复古低腰Levi’s能说明什么的话,期待早期造型的潮流将会重回你的衣橱。